林玖站在船边，看海，感觉无聊至极。
那几个孙子还挺开心，正围在一起，从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喊声，像动物园里向游客龇牙的猴。
常有高猿长啸了属于是。
十月，算不上炎热也，算不上寒冷，蝉在树上发出濒死的嘶鸣。
就往常而言，林玖在这种日子里是绝对不会踏出家门一步的。但是在老朋友们的死缠烂打之下，他还是松了口，勉强同意让他们在旅游期间也可以感受到父爱如山。
可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对于他们的谈话林玖一句话插不进去，只好看海，看飞鸟。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林玖只觉得他们吵闹。
但当林玖每次凝视海洋，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也在凝视他。
他感觉心里发毛，抬头眺望远方。
还好陆地就在不远处 。
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他一直这么做，但是……这次有些不同，他看见了火光。与此同时，整艘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拉力，向后一震。
于是乎，船边的maybe林玖首当其冲，整个人向前坠入了水中。
船尾升起一根巨大的触手。
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再白痴的傻子估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坠入海的前一刻，那根触手的主人它可能存在的母亲就在林玖的心中进行了一个从离世到火化然后入土再从地里爬出来最后进行一些特殊工作的的经历。
捏麻麻的，今天是交代在这了。
林玖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刺骨寒意。
海面上，船的方向发出火光，污浊的东西在水面散开。
想想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林玖觉得有些荒谬，又有些合理。
早知道就不答应那帮孙子了。
海下有蓝光亮起。
*
当林玖再一次睁开眼，四周是无边无际的虚空——虚空没有颜色，不是黑，更不是白，无法用文字形容。
“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随意的一句，让他意识到自己还能说话。
虚空在他的周围，在这里，林玖没有办法感受时间的流动，仿佛度日如年。
他躺下，放纵虚空的侵袭。
于是，虚空一拥而上，切断了他的认知。
林玖回忆起自己死前的一瞥，感觉犹如刘姥姥初进赛博坦，擎天柱初试风雨情。
太怪了，准备用脑袋去想。
*
在虚空与空虚之中，林玖不知想了多久，他突然意识到前方有一道门被打开了，发出阵阵蓝光。
他凭借自己的感觉翻了个身，也许翻了，也许没有。
虚空随着他的意识退去，林玖第一次用眼睛看见了那扇大门。
海的那边，是敌人。
门的那边是什么，林玖不好说。
但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
……
场景1 教室 5:26p.m. 雨
（环境音1：聊天声、雨声、偶尔的桌椅移动声）
（其他学生可以模糊处理）
（黑屏亮起，镜头缓缓转入室内——话说这里是不是应该减小背景音）
（*我觉得不用，而且这些东西不用写在这里，私下说就行）
1：你说，你之后打算干什么？
【林玖给了旁边人一拳。】
2：啊？
1：你不是说你想当人上人吗？
2：我有说过这话？
【男子挠头，作思考状。】
1：当然。（语气肯定）
【男子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2：好吧，当我说过，所以……你想说什么？
（背景音减小，突出人声）
（镜头向1推进）
1：呃……事先说明，这一切只是有感而发……
【男子摆手】
2：害怕我看笑话不成？你快说吧。（语气敷衍）
1：你明明就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林玖瞪向男子，犹豫着开口】
1：我刚才看外面的景色，毕竟人看到雨嘛，总是会想到很多事情。
（镜头2移向窗外，雨声缓缓加大）
（*这里直接用短镜头处理）
2：别婆婆妈妈的，说重点（拉长语气）
【男子摆出不厌烦的样子】
1：就是大家不都要各奔东西了吗，难免有点感伤。
【林玖撑着头，表情落寞】
1：现在和这帮龟孙子一起，其实我感觉还不错。
1：如果未来不得不一个人独行，那不是很恐怖吗？说不定，这可能是我真怕的事了吧。
【男子用力敲了敲林玖的头】
2：想什么有了没的，对了，下周以前那些同学想聚一聚，你去不去？
1：靠，你和他们一伙的！都要我出远门。
【林玖猛然抬头】
2：所以说，去不去？
1：既然你们都这么要求了，为父我看来不得不同意了。（语气得意）
【男子再次敲林玖头】
1：你干嘛！
（笑声）
（镜头渐渐推远）
return 0；
……
……
鲸落……
死去的鲸鱼一点点下沉，坠入寂静无声的深海。
巨大的质量，使不同深度的生物都可以各取所需。
而最后……
落到没有阳光的海床时，它滋养生命，滋养一片海底。
他们生长、进食、死亡、坠入海底，形成循环。
生与死之后，又演化出新的生与死。
人也是如此吗？
当肉体死亡的时候，又会有什么，被带入那片没有阳光的终点呢？
……
……
火车开动，然后在圆形的轨道上循环又循环，循环又循环。
窗外，是大片的海。
海面风浪起落，海下生出野火。
天空一片血色，刺痛眼球。
海和……浅红色的海。
也许，我应该离开。
林玖挣扎着从座位上起身。
可是，四周根本就没有海岸。
该去哪里啊……
呼吸像在一瞬间停止，孤独感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只有海……
不，好像也不止是海。
他趴到窗边，向外凝视那片浅红色的海水。
然后，呼吸再一次几乎凝滞。
手，无数的手，密密麻麻，上下挥舞，像大片大片的珊瑚，占据整片海域。
它们，靠近。
像索要，又像给予。
面向自己……
胸口好痛……
……
……
不要温柔地走进那良夜……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嗯？
有什么，很奇怪……
他说不出来，但是能够感受……
不……
我……
不是……终点……
我是……
只……是
是……林玖……
吗？
c-hupa……dgh l……w’na……fh
……
……
林玖在空中，看向身下的海。
海面上，人影起落。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密密麻麻，头朝下，随波逐流。
线，
黑色的线从他们身上伸出，连向天空。
他们上上下下，像天空中的云朵。
壮观。
到底那里是海，哪里又是天空呢？
他……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无法回忆。
海浪起伏，人影好像在坠入天空。
人的生命大概也是类似的东西吧？
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就干了不知不觉的事……之类的。
不也挺好的吗？
如果海洋才是天空，
那自己不才是海洋吗？
鲸鱼从上往下坠入深海，
人们从上往下坠入我……吗？
也许，我就是终点，也说不定。
人生总要有一个目标嘛。
O(∩_∩)O哈哈……
活着，然后去死，这不就是一个完美的目标吗？
那就来吧……
都来吧……
不要害怕那个夜……
……
……
是这样吗？
海不会回答。
神谕传达不到耳中，命运依然悄然流转。
他在海上漂浮。
找不到方向。
但是，谁又能呢？
……
……
面前的人看不清面目。
轻轨列车在夕阳下向大海奔去，景色飞驰而过。
“我说，你，应该，做，减法，才是”
“过多，的，思想，只会，徒增，烦恼，学会，随，波逐流，才好，不是吗？”
“别，想，太多，kadishtu ehye c-chtentt geb hai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林玖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是放风筝的人。”
……
……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
……
大海沸腾。
视野黑暗。
意识远去。
*
“头儿，解决，船上五个人，带回来四个，等会去比安卡哪里记忆清除。”岸上，一名穿着风衣的红发女子正在向电话另一边汇报。“零已经跳下去救了，不过，我估计啊，掉到那种鬼地方，不是喂了鱼，就是成为了它们的一员，活着上来啊，我看悬。”
海面上，船原来在的地方只能看到一片**。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间，她感觉到手机被什么人从后面抢走了，回过头来，看见了浑身湿透，摆着一张批脸的零。
“就说是海上事故吧，挂了。”
“喂，别老是仗着自己的能力就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啊，很吓人的！”
零没有理会叶萤的指责，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大海。
“不要不听别人讲话啊！喂！”
“嘘，看那边。”
“什么东西啊？！”叶萤顺着零的目光看去，然后……
她看见了海里的蓝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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